第(1/3)页 精图国主拓跋烈的目光,如同受伤的雄狮般扫过殿下那些神色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冷漠的大臣。 他双目圆睁,胸膛因愤怒和一种被背叛的寒意而剧烈起伏。 正欲厉声质问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与儿子的大逆不道。 就在此刻,他的眼角余光,瞥见了右侧上首,那个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镇北王世子,姜尘。 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,拓跋烈即将爆发的怒火猛地一滞。 他瞬间意识到,此刻最大的威胁和最难堪的观众,并非殿内那些态度暧昧的臣子。 而是这位来自大炎,明显乐于见到精图内乱的贵客。 他不能在北凉世子面前,彻底暴露王室的分崩离析与自己对局面的失控。 拓跋烈生生将涌到喉头的叱喝咽了回去,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,最终只是疲惫而沉重地闭上了眼睛。 再睁开时,已强行恢复了几分君王的沉静,尽管那沉静之下是翻江倒海的惊涛。 姜尘将国王这瞬息间的挣扎与强行隐忍尽收眼底,他微微一笑,仿佛只是随口点评家常,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国王耳中。 “国王陛下,看来,您对自己的这位长子,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啊。” 拓跋烈心头一刺,目光转向姜尘,试图维持父亲的尊严与君主的体面,缓缓道。 “朕年事渐高,许多国事,本就在逐步交托于煌儿,为君者,为父者,总要给予继任者一些自主决断之权,一些历练之机,朕不可能永远替他做出每一个决定,终有一日,这精图,要由他独自肩负。”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,像是在解释拓拔煌的擅权,又像是在说服自己。 “国王陛下倒是心胸开阔,深谋远虑。” 姜尘仿佛真心赞许般点了点头,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对比。 “对于权力传承的豁达,似乎比我大炎那位至今紧握权柄,猜忌重重的皇帝陛下,要看得透彻得多。” 他话锋随即一转,如同最锋利的锥子,轻轻抵在国王刚刚试图修补的尊严外壳上。 “只是,陛下,您对这位大王子的了解,恐怕并不像您自以为的那般透彻。或许,您看到的,只是他愿意让您看到的一面。” 拓跋烈眉头微蹙。 “孩子长大,总会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,这并不稀奇,就如贵使之父,镇北王威震北境,不也对贵使你信任有加,纵容自如么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