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指着刘老狗子,又狠狠踹了一脚旁边堆萎的刘猛子。 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拔高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,像刀子一样刮过冰冷的空气: “师父!就是这俩狗日的杂碎!趁你不在家,摸黑过来放火!要烧咱家柴火垛!要不是我听见动静拎着斧头冲出来,这院子早他妈烧秃噜了!” 他越说越恨,眼珠子血红。 指着柴火垛底下那片被狗尿浇熄后还在冒着微弱青烟的焦黑痕迹,又狠狠踢开雪地里那个半开的、印着模糊红字的洋火盒: “证据!洋火盒就是刘猛子这王八蛋掉的!他们点了火就想跑!我追着刘老狗子这狗杂种,把他撵进了萝卜窖!这刘猛子,想跳窖救同伙,被小屁眼子一口咬住腿拖住了!师父!他们刚才还嘴硬! 说……说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,说师娘和师弟师妹是孤儿寡母,要赔钱,还要我给他们磕头认错!不然就让刘家屯的人来找麻烦!” 李铮的话像连珠炮。 字字带血,句句剜心。 把刘猛子和刘老狗子那点龌龊心思和嚣张气焰扒了个底儿掉。 寒风打着旋儿,卷起地上的雪沫子,扑在陈光阳的棉袄下摆上。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从下车到现在,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,那双眼睛,深得像两口结了厚冰的古井。 倒映着地上瘫软如泥的刘猛子,窖底缩成一团的刘老狗子,还有那在雪地里分外刺眼的洋火盒。 死寂。 只有风声,和两条猎狗压抑的低吼。 陈光阳终于动了。 他缓缓地、一步一步地走向刘猛子。 脚步声在冻硬的雪地上并不响亮,却像踩在刘猛子的心尖上。 他惊恐地看着那双沾满泥雪的翻毛棉鞋停在自己面前,连抬头看一眼陈光阳脸的勇气都没有。 身体筛糠般抖得更加厉害,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。 “放火?尿性啊爷们儿。” 陈光阳的声音不高,甚至没什么起伏,像在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 但这平平淡淡的两个字,却让空气瞬间又冷下去几度。 他微微侧头,目光扫过那片焦黑的痕迹,又落回刘猛子身上:“烧我柴火垛?给我家后院点天灯?让我知道知道刘家屯的爷们儿不是好惹的?” 每一个字,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。 砸得刘猛子魂飞魄散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