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走出了饭店。 陈光阳吐出一股酒气,脑袋里面想的全都是东风县书记田福刚的事儿。 这年月不像是后世,如今县长的权利可是不比书记小一些。 所以陈光阳也就没有注意到这田福刚。 上辈子在自己脑海里,田福刚好像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。 但…… 如今对方对自己开始有了意见。 那就要动手了! 陈光阳扭过头,看向了一旁的李卫国和孙威。 两个人眼睛之中也带着一丝诧异的看向了陈光阳。 “咋了干爹。”孙威打趣说道。 陈光阳嘿嘿一笑:“李哥、孙哥,麻烦你们俩点事儿。” 李卫国顿时咧嘴:“你跟我俩说啥事儿,还是埋汰啊?这不扯犊子么?” 陈光阳点了点头,“我怀疑李宝库父子俩有靠山,周丽娟那边还有……” 孙威直接打断了陈光阳的话:“还有刘富贵。” 陈光阳眉头紧皱。 孙威继续开口说道:“这三个案件,全都有人跟我们打过招呼,虽然打招呼的人全都不一样,但是都和……” 孙威说到这里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都和田书记有关。” 陈光阳点了点头。 既然如此。 那他就可以完全明白了。 这所有的一切,就是田福刚书记在背后推波助澜! 想到如此,陈光阳飞快的思索上一辈子,有关于田福刚的任何事情。 但怎么想。 陈光阳都没想出来,田福刚上辈子犯过什么错。 只是有个小道的消息,说田福刚爱耍点钱儿。 但除此之外,别无任何消息! 这陈光阳,一时间内有些犯难了。 这种情况,让他怎么去扳倒田福刚? 就在这时候,李卫国在一旁开口说道:“刘富贵那边交代,说自己输了钱,所以没办法,所以才偷你硫磺皂。” “输了钱?”陈光阳一下子抓到关键点。 孙威一愣:“啊?这咋了?” 直觉告诉陈光阳,这刘富贵很有可能,就是通过赌博,才搭上了田福刚这条线! 不然一个乡供销社主任,凭啥值得田福刚的人搭救! 而且! 自己的硫磺皂如果出问题,对自己也是有影响的! 陈光阳越是想,越是觉得有道理。 “李哥,孙哥,我得回趟咱们警局,有点事儿重新审问一下刘富贵!”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,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 一盏白炽灯悬在头顶,投下冷硬的光圈,将刘富贵蜷缩在铁椅子上的身影照得无所遁形。 他身上的猪油味混杂着汗液的酸馊气,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,刺鼻而压抑。 陈光阳坐在他对面,隔着一张斑驳的木桌。 只是一身半旧的灰色工装,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沉静与压迫感,比任何制服都更让刘富贵胆寒。 他是公安顾问,也是有权限审讯犯人的。 李卫国和孙威一左一右靠在墙边,沉默着,像两道无法逾越的影子。 “老刘,”陈光阳的声音不高,甚至带着一丝平淡,像在拉家常。 “硫磺皂是你和王屠夫一起‘借’走的,这点没跑。墙根底下那大窟窿,后边园子里的麻绳印,还有你裤腿上蹭的……那味儿跟你身上这腌臜气可不一样,一搓就闻出来了。 王屠夫在隔壁嚎得挺欢实,他那点胆气,你知道的,撑不了多久。” 陈光阳说完,随意地拿起桌上一个铅笔头,在指尖转着,目光却像探针,牢牢锁定刘富贵躲闪的眼睛。 刘富贵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浑浊的眼珠子飞快地扫了一眼孙威和李卫国。 嘴唇哆嗦着:“陈、陈老板……我,我就是一时糊涂,家里老娘看病欠了一屁股饥荒……我赔!我倾家荡产也赔给您!是我该死……” “赔?”陈光阳轻轻笑了声,那笑声里没有温度,只有审视,“老刘,你是供销社主任,仓库重地的门钥匙有几把?谁拿?什么时候拿?台账该怎么做?里头的门道,你比我清楚百倍。 仓库门锁完好,这‘借’货的手段,干净利落啊。说是一时糊涂,能糊弄过门外汉,糊弄不了自己吧?这手笔,不像临时起意,倒像是老江湖的手法。” 他身体微微前倾,桌子发出细微的吱呀声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:“你欠的是谁的饥荒?光凭你供销社主任那仨瓜俩枣的死工资,能捅出多大的窟窿,让你非得以身犯险,把手伸到我陈光阳的货上来?” 陈光阳顿了顿,铅笔头轻轻敲了敲桌面,“扑通、扑通”,每一次敲击都像锤在刘富贵的心口上,“这窟窿,怕不是填不满了,才想着铤而走险,一次捞够本?” 刘富贵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成股流下,砸在他沾满污垢的衣襟上。 他眼神里挣扎得更厉害,仿佛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激烈地撕扯。 陈光阳的话,剥开了他那层“迫不得已”的伪装,直指核心。 他想起了债主那张阴冷的脸和不带一丝感情的威胁…… “别指望谁能‘关照’你,”陈光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语气依旧平淡,却字字如刀。 “供销社仓库是公家的地方,锁没坏货没了,你这个主任是第一责任人。加上故意损毁公私财物、盗窃数额巨大……” 他报了几个刑法条款,每一条都足以让刘富贵把牢底坐穿。 “孙公安,李副局长在这,走正规程序,数罪并罚,你这年纪进去……能不能熬到出来都是个问题。 等你在里面熬日子,外头你老娘怎么办?靠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?怕不是要饿死在病床上。” 最后这句话,精准地击中了刘富贵的软肋。 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陈光阳,里面有愤怒,有绝望,但更多的是无边的恐惧。 老母是他唯一的牵挂,他不敢想象那个场景。 “我不知道!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刘富贵突然嘶吼起来,带着哭腔,更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挣扎。 “我就欠了赌债!别的什么都没有!赌场……赌场那种地方进去也是输,告诉你们也没用!” 陈光阳等的就是这个词! “哦?赌债?”陈光阳的眼神骤然锐利了几分,虽然只是一瞬,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深海般的平静。 “什么时候输的?在哪输的?输了多少?输给谁了?”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,语速不快,却像收紧的绳套。 刘富贵意识到自己失言,立刻紧紧闭上了嘴,牙齿咬着下唇,咬出了白印。 “怎么?哑巴了?”孙威在一旁冷哼一声,声音不大,却像鞭子抽过来,“刚刚还叫得挺大声。” 刘富贵只是拼命摇头,眼神里满是抗拒。 陈光阳不再追问具体赌债细节。 第(1/3)页